原本,普通人的他也不可能遇到隐于世外静听世人贪嗔的狐神。

这是他的机缘,他离开应家在外狼狈漂泊许久,才在一个农人那里听到了寥寥几句东山的传说,抱着最后一丝微不可查的希望一步一步爬到东山。

分家的恶言恶语他从未放在心上过,他其实也是个很执着的人,真的认定了什么东西,和白咎一样不愿意放开。

应春晚拼命想要伸手握住那只向自己额头盖过来的手,手抬起时,看到掌心一处熟悉无比的旧伤。

那只覆过来的手的掌心中,也有极其相似的伤口,但他以前未曾发现过。

早该发现的。

应春晚张嘴,想要努力从喉间发出“不”这个音节,但冲出喉咙的却是更加凄厉嘶哑的尖嚎声,听得远处的应平和白苏都忍不住一个战栗,再不出一声。

“啊啊啊啊啊——!!”

我不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只手终于是覆在了他的额头上,他看见白咎转过了头来,已经掩去了自己眼角泛着的猩红,眸中闪着温和又不容拒绝的光。

就像百年之前他拿着一把银匕首,问应春晚愿不愿意与他结契一般。

“小晚,已经这么晚了,还不快去休息?后天三方会谈,我可不想听到你班主任跟我说你上课打瞌睡啊。”

女人严格但又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稍微盖住了一些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逐渐变近,棉质拖鞋停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