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开朗粗犷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应春晚蹲在河边慢慢地就着袖口沾湿水,细致地擦着灵位,时不时给自己擦把汗。
腹中饥饿,隐隐作痛,后山盆地云雾缭绕,就在眼前。
他垂下眼站起身,把两块灵牌装好,随手按了把自己小腹,撑着一根枯枝往后山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的时候,云雾渐渐散开,一块合着眼的狐狸石像现于眼前。
应春晚心里一喜,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但仍旧强挺着割开自己的手心,啪地一下按在那块狐狸石像上,然后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面前的狐狸石像已经不见了,变成一个银瀑般长发的男人,站在前面垂眼看着歪倒在地的他,朱唇微动。
“汝有何愿?”
应春晚强撑着自己想站起来,但饥饿无力,只能勉勉强强歪坐在那里,嗓音嘶哑。
“望望夺回家产,送生身父母回宗祠”
银发男人似乎看了他一瞬间,片刻后轻吐一声,“无趣。”
应春晚心里一坠,强行翻起身来行了个大礼,却因为无力而直接歪斜倒下,领口微松,半截莹白后颈隐约露了出来。
银发男人略一偏头,“用何物来起愿?”
应春晚攥着那个包袱,过度用力的指节微微泛白,下唇死死咬住,沁出一丝殷红。
幼年被欺凌,被赶去和狗同住一屋,和宋时景偷碳取暖,结果被发现后遭人痛打了一顿的记忆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