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一下子被应春晚咽了进去。

s市没到三伏天的时候夜里还是会有点微凉,应春晚看着还挂着水珠的银发,安静地点了点头。

客房的床很宽,两个人一人坐一头中间像隔着楚汉边界似的。白咎坐在床边背过身去,应春晚只好爬到床上,抵着脚后跟坐在白咎身后,撑着身子帮白咎吹头发。

白咎的头发湿了之后手感更加顺滑,比平常还显得柔软许多。应春晚小心翼翼地帮他吹着,完全没意识到吹头发这件事有多暧昧。

十指穿进发丝里的时候,应春晚不小心碰到了白咎耳垂上的那个耳钉。他手忍不住轻微一缩,之后又忍不住想再碰一碰。

白咎全程一声没出,也没让应春晚看到他脸上若隐若无的笑意。

吹完头发后,白咎接过吹风机去放好,应春晚正酝酿了新一轮准备张口的时候,却看见白咎极其自然地关了灯,“睡吧。”

应春晚:“”

他只好在一旁规规矩矩地躺下。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师公睡在一张床上了,但这次却总感觉格外煎熬。应春晚直挺挺地躺下后手贴着身子放在两边,连翻身都克制了下来。

夜里有点凉,他就这样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了半天后,才想到得盖点被子,然后又想到一件事——这床上只有一条被子。

黑暗中很寂静,应春晚脑袋里的两个小人大战了五百回合还没个结果时,身旁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白咎翻了个身,应春晚刚放松了一点的身体又僵硬了起来,然后感觉到一片轻柔温暖的薄绒被盖在了自己身上,微凉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肩膀。

他肩膀立刻一麻,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挪,看见白咎那双浅浅的,在黑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反光的眼睛就在旁边直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