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施鹤的左边虽然十分突兀地全部剪裁掉了,但还是剩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例如施鹤搭在自己左腿上的手,明显还握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只是照片从施鹤的手旁就截断了,那只手只剩下从手腕开始的半截,又被施鹤整个捏在手心里,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就看不出来。

施鹤的手一看就是非常有力量感的手,五指长而有力,手背上还有隐隐约约浮起的青筋。

而被施鹤握住的手,虽然也白皙,但骨节并不细弱,仔细一看明显也是个男人的手。

应春晚一下子就明白了。

施鹤有一个男性恋人,而他的性取向明显不为家里人所接受,所以闹成了这样。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施鹤怎么就从照片上那种英姿勃发的帅气模样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边谢茹被扶起来后,应春晚扶着她让她坐到床边,垂眼敛下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谢茹现在看起来一心牵挂施鹤的身体,但是听起来对施鹤的性取向也是持反对态度的,从刚才的那一番话里就能明显看出,对于她的思维来说,她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和施鹤的父亲施健的争锋相对,其实也并不是维护施鹤,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因为施鹤看起来确实快不行了。

应春晚心里叹了口气,他无意去评论别人的看法如何,但是施家这个情况,就算后期施鹤好起来了,恐怕施家的人看到施鹤的身体没问题了,又会开始因为施鹤的性取向陷入新一轮的胶着。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从前应浅和应泉提到这些有权有势的委托人的时候脸上表情都一言难尽了。这种不仅要解决事情本身,还要帮忙扯这些家里长短。不能完全袖手旁观又不能涉及太多——比如施健,明显是把这种事情当做家丑来看待的。

应春晚抿了下唇,其实除了这些,他还想到了其他的一些有的没的,但他又不愿意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