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边坐下,五指穿进应春晚的细软黑发中,轻轻地按着。

细软的黑发还带着一点潮湿雾气和淡淡晚香玉的香氛,大概是洗了头没怎么吹干就躺着睡着了的原因,连带着枕头上都有点微湿的水渍。

睡梦中的应春晚习惯性地微蹙着眉头,白咎抽回手,覆在他额头处轻轻按了按。

也许是晚香玉的味道中混入了焚香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白咎的掌心中传来羽毛轻拂似的触感,他挪开手,看到从被子里露出的半张脸有点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

应春晚回来洗了澡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这阵子累过了头,他睡得有些天昏地暗的,即使现在睁开了眼,脑袋里面也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

“师公?”他看见自己面前,床边坐着那位梦里也牵动他心神的银发青年,长针织夏衫柔软地摊在床边。

他伸手摸了摸,满足地笑了一下,果然是那种很温暖的手感。

应春晚视线又挪到白咎脸上,“师公怎么在这儿啊?”

白咎一看就知道应春晚是睡迷糊了。

“来看看徒弟因为什么不高兴。”

他伸手又揉了揉应春晚的头,看到应春晚双眼茫然了一下,然后那双眉毛又蹙了起来,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很不开心的样子。

白咎听见应春晚缩在被子轻声念着什么,但听不太清。他凑近了一些,才听到应春晚梦呓一般的声音。

“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白咎的手指微微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