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太师椅上的人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应春晚面前,颀长身姿比应春晚高出不少,垂眼居高临下地盯着低头做鹌鹑状的短发少年。

“低头做什么,抬头。”

冰凉食指指节抬起应春晚下巴,沁人寒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应春晚一双黑亮双眼又开始不知所措地习惯性游移起来,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面前的人。

“应春晚。”好听的声音夹杂上了一丝不满。

应春晚一震,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相隔咫尺的俊美脸庞,喉咙忍不住动了动,颤悠着出声道:“您您是哪位?”

或许问你是什么东西可能更恰当点,应春晚苦中作乐地想道。

浅金双眼微眯,应春晚几乎能清楚看见竖起的尖尖瞳孔微缩,浮上一层冰冷神色。

只不过片刻又悄然散去,面前的人打量了他许久,最后才收回了手,淡淡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

“你倒是无忧无虑,过得开心。”

应春晚左思右想,最后决定不说话装哑巴,看上去会比较明智。

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反倒和他像是有段渊源似的。不过看这人神情,这段渊源可能不是段愉快的记忆。

那更应该闭嘴当哑巴了。

面前人倒也没有执着于要应春晚的回应,反而更像是早就料想到这情况一样,只是依旧垂首盯着应春晚,就这样站了很久没有出声。

应春晚比他个子矮上许多,又低着头,没有瞧见他眼里一划而过的深深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