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衽,即使是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神神怪怪的应春晚也知道,什么人才会穿左衽。

寿衣就是左衽。左衽,是死人才会有的穿法。

应春晚硬着头皮,连呼吸都一瞬间收紧。面前人就算是貌若天仙,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脚步慢慢后移,正当他疯狂转动大脑思考着还差几步能奔出这间屋时,忽然听见一声悠长轻叹响起。

不是那种幽深可怖的声音,而是一种仿佛阴雨连绵多日后偶见日光的叹息,又像是隔了许多岁月时光,久封不开的房内腾起的一小股烟尘。

“阿晚,我等了你很久。”

应春晚一怔,再次抬头望去,随后一愣。

刚才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疯狂思考怎样出去,没有注意到左边太师椅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

恰如团锦绽放,又像琉璃迸开,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浅金色瞳孔里蕴过一丝华光,白的几近透明的长睫掀起,微挑的眼角带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绝。

眸光中映出面色僵硬的应春晚的倒影,银白眼睫轻晃,双唇再度轻启。

“这么怕我?”

应春晚这次确定了,刚才的那句不是错觉,确实是眼前穿着一身疑似吉服衣裳的人的声音。

他后背紧绷,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