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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对亲友的思念,却随着年岁翻篇愈发窜长起来,不曾褪过色。

廿五,两位哥的调令一前一后相继传来。

司马旦任饶州永平铸钱监,司马光则去滑州任签书武成节度判官事。

司马旦没旁的牵挂,调令一下来,直接去汴京销假就好,之后到任饶州,按部就班。

司马光则不然。调令一下来,他同张儒秀早商量好,要先去延州见庞丈一家,之后再去销假到任地方。

调令一下来,一大家便要结束维持了四年的起居状态。从此两家分流,各走各的路,再聚就要得个清闲空了。

两小家一起扶持着走过了生活清贫的四年,此时蓦地分开,自然满是不舍。正巧一家人都收拾好了搬家的物件,行程也不着急,所幸今晚聚在一起再吃顿饭,明早再早起赶路走。

这份提议无需明说,便成了默认要做的事。

小宴不算奢靡,还照着居丧时的习惯,不过多上了几道略带油水的素菜,还难得搬了上一坛清酒,叫人尽兴。

毕竟刚脱下丧服,一家人也不敢逾矩,只是抿着几口酒,更多时候还是坐在一起闲聊,聊聊以后的事。

毕竟谁心里都清楚,往后再像今日这般亲密地聚在一起,无话不谈,要比登天还要难了。

张儒秀在灯火葳蕤之中,瞧见两位哥畅谈的身影,瞧见嫂嫂抱着孩子轻声细哄的模样,心里也软的不成样子。

往事历历在目,居丧也算是一段别有风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