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秀接过女使手里端着的托盘,敲了三声门。
不待司马光回应,她便推门走了进来。
这一进来,就见屋里昏昏暗暗,那一盏灯烛堪堪照亮半片高桌。
司马光的面庞被葳蕤的灯火照得缱绻,垂眸低首,手中持笔,认真写着文章。
抬头见来人是张儒秀,司马光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待到张儒秀端着茶水走过来时,司马光也恰好停笔,那片文章一气呵成,大半墨汁还半干未干,纸张之上,呈着司马光的见解。
“《贾生论》。”张儒秀把茶盏放在案桌上,瞥见三个大字,顺口读了出来。
“原来你说的那位先人是时运不济怀才不遇的贾谊啊。”
听见张儒秀的话,司马光挑了下眉,“怀才不遇?我可不这么认为。”说罢,便端起了茶盏,将那温茶一饮而尽。
张儒秀闻言,大眼扫了过去。这一扫,便瞧见了一句话。
“天下治而不服,不足损圣王之德;天下弊而得之,不足为圣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