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折腾四个小时,谢晋忍着腰酸背痛下了机场大巴,他摘掉捂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和帽子,对身后打量着面前老楼的纪端说道:“上来吧。”
谢晋的出租屋在老城区一户底商的二楼,需要进到一条阴森且深长的走廊,再登上尽里面生锈的铁梯才能抵达二楼。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我看着附近好像没有什么人在住?”纪端打量着楼下那块褪色的招牌,勉强辨认出那曾经是家理发店,印着美美理发的字样。
“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地段偏僻又没有拆迁计划,房租相对来说会便宜一些。”
谢晋轻声解释着,他从口袋翻出钥匙,单薄的钥匙旁边挂着一只小巧的手电筒,“楼道里没灯,上楼梯的时候小心一些。”
他拧亮手电,避开地上堆放着的众多杂物,先行一步向幽深的走廊走去。
这话却听愣了纪端,他怔怔地望着谢晋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天真。
一般会人担心鬼吗,还是从那么恐怖的废弃乐园里逃出来的鬼,很难说他到底是天真还是傻得过分。
谢晋的出租屋如他所预料的破旧,杂乱无章的小屋内唯一看起来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部摆在桌面的电脑。
“谢叔,你就住在这里吗?”纪端不知从哪里掏出化作黑色煤球的啾,捏在手里当球玩,随后理所应当地被狠狠咬了一口,“似乎生活有些拮据啊。”
“让你见笑了。”谢晋好脾气地说着,把手伸向了许久未拉开过的旧窗帘。他的屋子常年不开窗通气,总是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潮湿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