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总管再度垂下头来,徐徐道出原委,“沐棠小姐,据我们的人所查,二夫人出阁前的确同赵子阳赵大学士有过许多纠葛,这种纠葛一直延续到小姐出生都还在继续……这些事情皆是从夫人生前时候过的姑姑口里得知的。”

也许是出于心虚,说到后面,应总管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苏沐棠不忍为难一个老人家,应总管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

苏沐棠摇了摇头,转眸望向苏远青,坚持道:“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否真信我娘是那样的人?”

正此时,苍穹倏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是春雷轰隆隆降临。

婉娘往着轰隆隆的天空,往苏远青身边又贴了贴,还状似无意地说道:“呀,老爷,你看,她这么和你说话,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却这时一声更大的巨响响彻苍穹,那婉娘做了坏事,再不敢声张,却一个劲儿地扯着苏远青的袖子,暗示着什么。

感受到婉娘的急迫,苏远青终于定下心来,他阖上眸子,清晰地吐出了一个“是”字。

尽管风未停,雨水未歇,闪电雷鸣在怒吼,但苏沐棠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这个费尽心机的“是”字。

不断线的雨帘将苏沐棠的白裳打得透湿,湿衣之下是她稍显单薄的身段。尽管初春的雨还透着冬日的凉,但苏沐棠却没有丝毫感觉,还有什么比被亲生父亲说是野种,更叫人心寒呢?

在苏远青惊恐地注视中,一抹银光自苏沐棠的袖间闪出,他当即大声咆哮,“沐棠,不要。”

可为时已晚。

苏沐棠的武器,从没有铩羽而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