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未出生的男孩不仅是他的儿子,更是镇北侯府的血脉延续。

而为了这份血脉的延续,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即便是……

想到此处,苏远青硬下心来,但到底不敢再直视那个曾经被他视为珍宝,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般无助流泪的女子。

他背过身去,对应总管令道:“应总管,你把调查结果同沐棠说清楚,免得她以为我们冤枉了她娘。”

得令上前,应总管低着头,不敢看苏沐棠木然的双眼,这是他们侯府的骄傲,而今却要由他亲自折辱她的尊严。

“小姐,据小人所查……”

“够了。”是苏沐棠沙哑的声音。

只见她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迤逦在雨中,向苏远山而去。

她可没有功夫和闲杂人等争得面红耳赤,便是这世上所有人都给她泼脏水,她也全然不在乎,但是她想知道她父亲,暂且姑且还可称之为父亲得那个男人是何想法。

待得行至廊庑阶下,苏沐棠仰望着与婉娘一起退入廊道躲雨的苏远青的背影,极力地克制着想挥鞭子的冲动,还算平静地仰视着他那曾经给与她父亲的幻想,后有一步步撕碎,至今只剩最后一块遮挡的背影,声音嘶哑但还算平淡地说道:“苏主事,别人如何想我不在意,我只想问您一句,你也认为我娘是那样的人吗?”

本以为苏沐棠性子刚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大杀四方,是以他在留了应总管等人在此,没想到今日她却如此反常。

转过身来,苏远青直面苏沐棠木然的脸色,无可奈何叹气一声,再度对应总管令道,“还不快将事实说与她听,还真当我们在泼脏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