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求于他,所以才这般大费周章,裴以安首先想到了闵行。
又一日过去了,也不知各地的流沙有没有找到他。
想到这里,裴以安瞥了一眼室内挨得只余三两步距离的两人,压下心中的烦躁,终是决定离去。
却这时听得柳弘之失落地问道:“不知那崔三长什么样,品行如何,可有特殊之处,表妹可一一到来,我好叫阿大去帮你寻找。”
阿大是柳弘之的书童,闻言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揖到底,“表姑娘但说无妨。”
“他啊。”苏沐棠十分为难,毕竟,她也未曾见过崔三的本来面目,于是她先说起了他的性子,“崔三脑子有问题,大约患有疯病。”
一个人若是不疯,如何第一次见面便将她掳走,第二次又是那般放浪形骸。
而疯子裴以安却轻嗤了一声,抬首向苍穹,无语凝噎。
这世上最疯狂的事,莫过于被疯子称为疯子。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为了治她的病,他没少费功夫替她寻那珍珠莲。
没想到他在苏沐棠心里竟是这样的形象,那平日里他的属下说他人物风流、举止彬彬难不成都是场面话?
崔三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大多时候他也挺正常的,就是有时候吧,经常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打个比方,弘表哥,你应知国子监后山那往生崖,崖下密密麻麻皆是刺楸树,若是有人在此坠崖,你当如何救他?”
柳弘之想了想,回答道:“我会多找一些人,绕路到山下,从山脚去找。”
苏沐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可不就是,正常人想到刺楸树的刺尖,都会绕路到山下,但崔三就不一样了,他直接跳了下去,摔得满身刺伤,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