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安的身份,于苏沐棠来说,有太多痛苦的回忆,现如今还不能让她知晓裴以安还活着。
至于柳弘之,他算个什么,还想吃他的孝敬不成?
带着对柳弘之的敌意,裴以安施展轻功,很快便来到了那处挂了两盏灯笼的院子。
三间勉强遮风避雨的陋室,一处露天的厨房,连恭房也是墙角隔出来的,覆盖恭房顶棚的是厚重的茅草,连瓦片都不是,竟是比他那竹屋小院还要艰苦。
没想到柳弘之祖父官拜湖广总督,大小也是个正二品大官,其孙子上京求学,竟然住得这么破烂,未免太过沽名钓誉。
说不得裴以安还真猜错了,柳弘之还真没有刻意清苦,说起来是柳家压根就不赞同柳弘之入京,是柳弘之不愿在她那个继母手下讨生活,这才偷偷随姑母探亲的船入了京。
并自此没花用过家里一分钱。
这也是苏沐棠常来接济他的原因。
“弘之表哥,这些是我亲手做的,你尝一尝。”
国子监所在之开元山与荣盛马场所在之乌兰山在地理上互呈夹角之事,出门之前,苏沐棠便是打算先去马场,再来国子监,为表鼓励弘之表哥好好做文章的心意,更是特意向厨娘学着做了这道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糯米百合糕。
听得这是苏沐棠亲手做的,柳弘之忙放下手中书卷,接过书童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手,捻起一块入口。
味道倒是香甜,只是,为何这么硬,简直坚若鹅卵。
这叫人如何下口啊?
她这表妹,还真不是下厨的料啊,柳弘之尴尬地取出糕点,却听苏沐棠皱眉地问:“怎么?是不合弘之表哥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