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裴以安此时也想起了那一日兰香阁那个威风凌凌的背影,两相一重合,竟然毫无违和。
裴以安抬眸,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去向头先的方向,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顿时些许失落。
赵大学士将一切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裴以安道:“你若真有想法,不若好好温书,来日中得三甲,或可还有一线希望。否则为师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镇北侯府的人可不像为师,这般深明大义,不问出身。”
裴以安腼腆一笑,笑得恰到好处,低头答道,“先生严重了,学生有自知之明的。”
“那便最好。”
回城的马车,长生不岔道:“赵大学士虽然是少爷先生,但是也太看不起人了。”
彼时裴以安正在闭目养神,闻言也没有什么表示。
长生见主子并不反对,又编排道:“若非老爷的缘故,少爷不得不隐姓埋名,否则少爷哪里需要在赵大学士那个怪老头手下受气。 ”
裴以安缓缓掀起眼皮子,墨眸似幽泉老潭,深不见底,这一回他脸上再无恰到好处的微笑,而是面无表情的冷淡疏离,他开口,嗓音似温和无害,语气却不容置疑,“若你还想活命,就永远不要提起老爷,即便是在吾面前,也不可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沐棠已经抵达了高宁巷的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是苏沐棠庶出姑姑的婆家,姑姑在八年前难产去了,留下一对双生子,便是王玉钗和王玉蝉。
因为当时王玉蝉受不得母亲的哭声,便擅闯了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