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华吐出一口浊气,“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也别把责任推给我。假设当初没有买下孙玲的摊位,如今她回来,你照样会同现在一样焦虑不安。所以,你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事实如此,你坦然接受不就好了?你一个大男人,连那点胸襟和气魄都没有吗?”
裴远霎时愣住,他现在才发现,方灼华口才真变好了,一点儿没有之前的暴躁和冲动。
往常方灼华不服气,还会吼他两声,总是认为声音可以大过道理,现在不然,他算是无言以对。
裴远总是消停一会儿,马上又陷入无穷无尽的焦虑,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放下碗筷,神情兴奋又激动,显然是想到了自以为十全十美的好主意。
“方灼华,你给你师傅打个电话吧!”
打电话?给牛师傅打电话?方灼华并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裴远见她一脸嫌弃,十分自信的分析道:“你想啊,当初牛师傅打算回市里,把摊位卖给你,之后孙玲也上赶着来求你,那时候牛师傅也在,她也听到了孙玲的承诺。”
裴远说的这事,是牛师傅还没走的时候,原身学习了大半年,天天在牛师傅摊位上帮忙,没有一分工钱,还要裴远卖猪肉挣钱交学费。
那时去产能政策下来一段时间,煤矿彻底倒闭,工人们纷纷离开外出打工,一些市里有房的家庭直接卷铺盖走人,打定主意不会再回来。
小镇上的人一下子少了大半,当时卖腊肠的摊位一共三家,腊肠生意简直是入不敷出那种。
收入变少,第一家腊肠摊位亏老本也要把摊位还给乡镇,不打算干了。只剩牛师傅和孙玲还在坚持,又过了一两年,镇上根本看不见年轻人,老龄化严重,牛师傅便打算去市里卖腊肠,正好把衣钵传给原身。
谁知道孙玲第二天也嚷嚷着急需用钱要卖摊位,还让牛师傅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