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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望着天空:“下辈子我想当北境人。做一个废物。”

乌琅嘲笑他:“蠢蛋,北境都灭亡了。”

她垂下眼,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其实北境人也不是人人都是废物,起码她见过的那几个不是……

吃完一只兔腿,乌琅站起身,淡淡道:“你走吧。”

男孩一愣:“你不杀我了?你不想做下一任祝祭了?”

乌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年才十二岁,很多问题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渴望做祝祭接任者,却要放过男孩呢?

她记事很早,依稀记得离开母亲那年,父母爆发了一次争吵。母亲想带她回北境,父亲不同意。

据说四十年前,北境和皋西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紧张。

自从现任祝祭接手皋西后,他们的成年礼就越来越残酷。

那时母亲总说,一个十岁的孩子应该去族学里上课,听说北境孩子都会去上课,学习如何饲养狼,如何与狼一起战斗。

乌琅强迫自己不去想,想了会很难过,她不能让自己陷在难过里。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香气来源处。

每走一步,她浑身上下都僵硬一分。五脏六腑都纠缠在一起,乌琅抹了抹脸,发现自己在流泪。

她跪在地上,挖开松软的草皮,露出一只盒子。

乌琅用她沾满身边人鲜血的手捧起这个盒子。今天她十二岁,她感觉自己得到了一切,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抖得越来越剧烈,心口澎湃如浪潮,冲击她头顶,她眼前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