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琅的目光移向男孩,举起刀:“要么滚,要么被我杀死。”
男孩浑身发抖:“乌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我们一起抓过野兔,你还记得第一天我们遇见的时候吗?你那时候还不是这样。你藏在被子里哭,被侍者发现了,侍者要带你走,我说那是我尿的床……”
“……”
乌琅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刀尖颤抖。
男孩:“你真要杀了我吗?”
乌琅抿着嘴,剧烈呼吸两下,提高嗓音:“滚!”
男孩低下头,好似认命了。他低声道:“我知道,祝祭一定在看着我们。你其实不想杀我。”
乌琅凑近一步,刀尖抵在男孩脸上,一滴血滑落。
男孩抬起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凉了的烤兔子:“我昨天本来想请你吃,但你嫌弃我。”
他撕下一只兔腿给她:“最后一次。吃完我们就结束。”
乌琅咽了咽。不说话。
男孩露出一个笑容:“你别慌,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慌,但今天过后,所有都能结束了。你有漫长成功的一生,足够忘了我。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最后再和我做一次朋友。”
乌琅知道皋西祝祭在看,如果她现在杀了他,那么祝祭一定会宣布,她会成为下一代祝祭的候选者。
但她的手臂不受她控制。
刀尖缓缓垂落。她蹲下来,接过兔腿,轻轻咬了一口。
男孩展颜一笑,乌琅也扬了扬唇角。他们就像这些年来每个平凡一天,坐在一起吃东西。
“你一点也不像皋西人。”乌琅说,“你像北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