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没有直接反驳,显然也出乎男人的意料。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祂在天上,但不是天上的神。祂是天上、天下的至高者,命我前来帮助我的子嗣。”
“该隐他……不会同意的。”
“我们宰杀的只是它们的□□,作为赏赐,它们的灵魂会升上天去,那才是真正的福。”男人低声解释道。
亚伯能理解,但该隐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半会可能没法明白这种抽象的概念。
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过几天再杀行不行?您先教我,我愿意学。”
“该隐也要学。”
“我们还得谈一谈。如果他执意阻拦,最后都动不了他的羊。”
男人想了想,这回点了头:“你要尽可能说服他,亚伯。羊不仅是给你们的,也是给神的。羊,一定要杀。”
“杀什么?杀什么?”该隐几乎从地上蹦起来,气得双眼通红,“这是我的羊!他凭什么?当初他们放羊,赶出来两只瘦的,才让我养起来的——他们不要它了,现在又想杀了它?做梦!”
“那我们以前冬天都吃什么肉啊?”
这问题把该隐卡住了。
他的眉毛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终于喃喃开口:“他们会送肉来。”
“那恐怕就是羊肉了,该隐。除了羊肉,冬天还吃什么?”
“晒干的果子,秋天打出来的麦粒,后院养的菜叶……”
“没有肉,冬天很难熬啊。”
“也没那么难……”该隐说着,声音又小了,也许是回忆起以往的哪次不悦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