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花听着屋里的动静,脚步轻轻顿了一下,虽然眼前房门只是虚掩着,但他还是伸手敲了敲门边,方才推门而入,进去时玄霄仍在交代事情,过了会儿才抬头看向他。
商陆见状,领了命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地退了出去。
而等人走远离了,李惜花才将手里的托盘往旁边的桌上一放,转过身来袖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人,说道:“怎么,病好了,不疼了,又活蹦乱跳了?”
玄霄:“……”
正如前些天李惜花对着燕汐清时会心虚一样,玄霄想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这几日看见李惜花的时候,心里不禁也有点发虚,于是刚刚还神情冷肃,正经危坐的一个人,忽然像是冰雪化开了一样。
只见这人先是眼神闪了闪,然后起身来到桌旁,乖顺地拿起桌上的药碗,明明是那么苦的药,这人却能顿也不顿地一气灌下去,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一下。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李惜花看得心下一阵无奈,正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发觉这人放下碗时,目光在那碟松子糖上停顿了一瞬,接着居然假装没看见。
“……”
李惜花像是发现了什么,凤眼微弯,笑眯眯地凑过去问道:“刚刚的药,就不觉得苦吗?”说话间,玄霄已走到桌案边坐下,抽了一旁架子上的笔,蘸着之前研好的墨。
“习惯了。”这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但就在玄霄埋首正准备落笔之时,眼前忽而伸来一只手,指尖捻着一块松子糖,逗猫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