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我高歌一曲!”沈兰邪魅一笑,“这是你们逼我的——”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白至秦难以置信道:“我方才听到的,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么?”
萧宁继续作死:“外面船公都给吓一跳,差点没翻船,何其无辜!”
小蕙搜肠刮肚了半天,“小姐,你平日说话轻声细语,我却从未想到,音色竟也如此清亮。”
裴昭整了整沈兰领口,柔声道,“唱得很好,希望不要有下次。”
沈兰:“……切,一群没有艺术品味的家伙。”
萧宁说到外面的船公,沈兰往外看出一眼,便笑道:“有了,既然唱歌助兴这条不大可行,我便出个谜语,与你们几人猜了罢。”
小蕙兴致勃勃。白至秦和萧宁对看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悔恨,便沉重地点头。
“‘忆当年,绿荫婆娑,自入郎手,青少黄多。捱了多少辛苦,受了多少磨折,莫提起,提起时,泪洒江河。’”(注1)
白至秦弱弱道:“兰姐,此谜语与你先前所出,无论是用词还是立意,皆全然不同,几乎格格不入——这个,大约不是你所出罢?”
沈兰笑眯眯地看着他:“叫你猜你就猜,哪来这么多废话!”
外面的歌声还在继续着,如风环绕耳边,远处山峦起伏,层林尽染绿意,一同隐没在光照不到的黑夜尽头,甘当百姓寻欢时点缀的背景。
月亮极圆,挂在夜空,朦胧的光,撒在河上。
众人各自沉思,没再发声。沈兰看把几人都难住,便得意地去船头,看艄公划桨。
沈兰笑道:“大伯,此处做活如何?”
艄公边划桨边呵呵笑起来:“客官,问这是何用意——莫不是我老板前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