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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人首领神色一动,快步上前,羊骨刀砍出一阵一阵的刀风,从裴谨四面八方擦过去。

裴谨毫不犹豫地稳步上前,直将剑刃对准了他的喉管。

褐人首领猛地撂下羊骨刀,别过头道:“我输了!说吧,你们要什么!羊群、女人还是粮食?”

“你说的东西,大端一样都不缺。”裴谨直直看向他。

褐人首领瞪圆了眼睛:“那你还想要什么?要我的性命吗?可以,但是要放过我的族人,还有妻儿在族中等着他们回去!”

“别的都不要。”裴谨看向褐人首领,“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替我护住青城。”

褐人首领目露诧异地看向他:“你疯了吗,你就不怕我反悔把青城据为己有?”

“怕,所以放血吧。”裴谨眸色微沉,看着兵士抬上来一张案台,上面放置着捆好的一只牛和一只羊。

褐人以游牧为生,靠天气吃饭,最是重视神明。故而有着对神明最原始的敬畏之心,任何当着神明的面放血立下的誓言都是绝不可以违背的,否则便会害整个褐族失去依仗生存的水草地。

对褐人而言,绝对没有背叛誓言的可能。

褐人首领狠狠看着裴谨,用羊骨刀在粗糙黝黑的手掌里拉一道口子,看着鲜血汩汩而出之后,一个掌印印在羊身上,一个掌印印在牛身上。

语气带着游牧民族的豪气:“我阿坝吉在此立誓,必然遵守对青城王的承诺保护青城。不起攻占之心,不做攻占之事。若有违此誓,请神明降罪于我褐族,令牛羊永无草料可食,褐族永无清水可饮。”

裴谨颔首,身后便有士兵推着牛车走上来,牛车上多是盐罐、茱萸罐还有褐族缺少的医药用品。

阿坝吉双目一惊,看向裴谨:“这……”

“提前给你的谢礼。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暂时摒弃过去的成见,要入冬了,这些调料和药物你们用的上。”裴谨扬手,让士兵转交给褐族人。

阿坝吉喉头一哽,向裴谨抱拳:“阿坝吉谢过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