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受不住的是温千里,她本就醉着,没亲一会儿就更觉得天地颠倒、燥热难耐,只得偏过头,又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才「脱离苦海」。
“头晕了?”江百年问。
能不晕吗?
怎么可能不晕?
你亲的那么使劲儿是怕我跑了吗!
温千里不自在地动了动腰,江百年立刻心领神会,收回刚刚还在作乱的手,站直身体,“刚刚我去煮醒酒汤的时候顺便烧了热水,现在应该差不多烧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沐浴?我扶你过去?”
她没答话,只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伸出手,江百年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拽起来。
温千里微垂着眸,任由对方带着她走,眼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也全不去管,“当年知道你死了后,我还专门为你敬了三杯酒。现在想来,你是一滴都没喝到的,白花了我六十两银子。那几乎算是我当时的全部身家了。你得赔我。”
“蛤?”江百年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事,忍不住捏了捏她手腕上的软肉,笑道:“我都没喝到,你还要我赔你?这未免太霸道了些。”
宽大的大氅将她的身形全部隐去,背对烛光,神色难明,“你就说赔不赔吧。”
末了还欲盖弥彰似地补了一句,“六十两。”
这还说得理直气壮起来了。
江百年哑然失笑,“六十两是赔不起了,拿我来陪你,如何?”
赔,陪。
一音两字……
温千里此时醉意上涌,一时也分不清他用的到底是哪个字。
帮着她放好了热水,江百年见她还是有几分意识的。于是也不再打扰,将浴房留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