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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也有些年头了,推门时免不了些吱吱呀呀的声音,任凭温千里再小心都没用,江百年还是被吵醒了。

屋内点了地笼,她喝了那么多酒,猛地扎进暖乎乎的环境,竟是觉着更醉了。

江百年适时地扶住了她,喝过酒的人体温都高,再加上他本来就比平常人的体温更低一些,这么一对比,就衬得温千里身上火烧一样的烫。

“阎王倒是答允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但我觉得这只是缓兵之计,之后她该算计还是会算计。”温千里坐到椅子上,闭了闭眼,“好烦。”

“烦什么,这不是有我呢么,动脑子的事你就都扔给我,动武的事我就扔给你……”江百年倒了杯茶,让她漱口,“咱俩分工合作。”

“也只能这样了……”温千里乖乖喝了口茶。

“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你自己待一会儿?”

她点点头,看着江百年披了件大氅出去了。

天已经黑透了,风雪声透过窗户,和着烛火和炉火的滋滋声,莫名有种空旷久远的感觉。

温千里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

寒气夹杂着风雪扑面而来,登时扑了她满头满脸,刺骨的冷意卷了她满身,那点子随酒意泛起来的朦胧和迷惘,眨眼间便被吹得干干净净。

窗外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冬日雪景,黑沉沉的天,肆意飞落的雪花,远山、近路、树枝,全都被染成了茫茫的、明晃晃的白。

温千里深吸一气,被冰冷清澈的空气激了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