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回到南里的英武收获了一堆很不友善的眼神制裁,尤其是灼无咎,看他的时候仿佛眼里带刀!

他觉得自己打娘胎里出生起都没受过这种委屈,但又着实担心李奉玉。

饶是他再愚笨,也能想到这其中的缘由,李奉玉宁可在房顶上吹一夜凉风都不愿回南里,可见心里的怨气真的很重。

灼无咎没法坐视不管,也不想再装聋作哑。其实最近他一直有认真思考过两个人的关系,不放手是他最后的坚持,一直以来他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逼迫她,这个方法是不对的,他该改换下路子,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小厨房里熬着药,李奉玉被安置在灼无咎的卧寝里,她在一个乌七八糟的梦里挣扎了好久才醒过来,睁眼看见这屋子立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衣服还在身上,那老鸡贼应该没有趁虚而入吧。

青焰端着药碗塞进了灼无咎的手里:“一勺一勺地哄着她喝下去,当孩子那样哄,会吗?”

疏星云和英武一脸愁云,悬啊,帝君可从来没伺候过人,当初阿倦出壳的时候还不让人家管他叫爹呢,硬生生让李奉玉一个人把那鸟崽子给养活了!

也不知道李奉玉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事儿就往玉仑山上钻,她可是纯靠两条腿跑的啊,为着采灵草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脸上手上见天都有血口子。

灼无咎端着药碗,恍然回到了一年前他骗着李奉玉喝下那碗下了蓇蓉的汤药的时候,心里莫名发慌,镇定片刻后迈着坦然的步子进了屋里,推门便见李奉玉正光脚踩在地上往身上穿袍子。

门声一响,她转过身来,一眼瞧见灼无咎手上那碗药,脱口而出道:“劳烦主君大人了,您放在案几上就好,我自己喝。”

她怎么这么痛快?嗓子干哑成那样,也不知她喉咙痛不痛。

灼无咎清清嗓子走了过去:“躺下歇着吧,你那小屋子阴气太重不利于养病,我这两天睡书房便是,已经让英武搬去了一张须弥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