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她拒绝或者反驳,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乖乖地躺回了榻上。
他准备了一肚子哄她的话全无用处,顿时有点手无足措,一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端的药,立刻舀了一勺吹一吹送到了她嘴边:“喝药吧,总是发热不退的话,身子越来越虚怎么办,马上就要回家了,路上你能受得了吗?”
李奉玉就着灼无咎伸过来的勺子愁眉苦脸地喝了一口:“呕——”苦死啦!
那人眼神切切地看得她有些羞愧,人家屈尊降贵地来伺候她,她怎么能拂人心意呢,于是咽下这一口后,又视死如归地喝了他喂过来的第二口:“嘶——”
苦死了,简直跟她的命一样苦。
你这老鸡贼是来折磨我的吧?
李奉玉装不下去了,突然握住灼无咎的手将药碗拽到面前,「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干净,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那么费劲干什么,我手又没坏,这么苦的东西一口闷了不是更省事儿,一勺一勺喂难道是要仔细品尝它有多苦?”
灼无咎只觉得无语,不过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他还没忘记青焰的叮嘱,赶紧拿出一颗蜜饯递给她:“甜一下,口中便不苦了。”
李奉玉皱眉看那蜜饯,突然反手就把蜜饯塞到了他的嘴里,口中还嘀嘀咕咕的:“哪来的矫情劲儿,多咽两口口水就不苦了。”蜜饯这东西吃了坏牙,敢情你是不知道牙科的可怕!
房间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在空气中掀起小小涟漪,灼无咎含着蜜饯看着碗底一点药渍,似乎从空气中闻到了一点点苦味,房门外偷听的那三个人今夜该去看星星了。
他想说句什么话好打破这尴尬,于是开口问她:“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李奉玉倒也干脆:“喝毒药都没这么快死呢,您觉得我此刻有没有好一些?”
「扑腾」几声,门外似乎有点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