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玉翻了个月流魄看不见的白眼:“那你不把他当弟弟不就行了嘛。你现在这样分明是内心有动摇,不然我能劝你吗?可你如今既不给他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难道将来不怕后悔吗?”
她叹了口气悠悠说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当初你们帮着主君大人哄我的时候,我不也听劝了吗?虽然我和主君大人的结局不好,我有过伤心、有过愤怒、有过怨恨,唯独没有后悔过。”
现身说法还不够,她又试探着补了一句话:“我猜,阿定想必也不愿让你这么辛辛苦苦地守着一个没有归处的希望。”
月流魄不再翻身叹气,仿佛石化一般躺在那里不动也不出声,李奉玉突然有点慌,这句话怕是戳到流魄的伤心处了。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久到李奉玉以为月流魄睡着的时候,月流魄突然出声问她:“你这么清醒,怎么和君上总也掰扯不清楚?”
哎呦,我的娘嘞,我好心劝慰你,结果你转眼就扎我的心?姐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下刀子?
见李奉玉哑火儿,月流魄乘胜追击:“你和君上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两天跟仇人似的。”
李奉玉晃晃自己包的猪蹄一样的左手,又想起那天他们提前回到南里后的争吵。
对,是争吵,是敲桌子甩脸气得双方面红耳赤的那种争吵!
那日,灼无咎带着李奉玉回到南里,叫来郎中为她包扎左掌后就突然发疯了,对着刚刚醒来还疼得钻心的她恶声恶气地骂她傻子!
挥着戒尺将一张案几敲得稀烂,骂骂咧咧地足足训了她一刻钟,里里外外就是一句话,她这个傻子为什么要通过伤害自己的方法来保持清醒。
清醒不清醒的根本不重要,即便她对他刀剑相向,他也能安然无恙地将她制服,何须她那么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