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胸膛瘦削了些,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不是主君大人,主君大人不用香。
李奉玉握紧匕首刺了过去,却被那人轻轻巧巧地挡住:“奉玉,你怎么舍得伤我呢?”
“不,你不是无清神君。无清神君不会放过你的。”李奉玉径直将匕首扎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咬着牙道:“你的死期到了。”说罢竟要用力扎下去!
「咣啷」一声,门板霹雳哐啷地倒了下来,三珠戒尺寒光乍现,瞬间将柳如絮击翻在地,李奉玉被震得一偏,匕首险些脱手。
灼无咎脱下外裳将她裹住一把抱进怀中,岂料李奉玉握着匕首瞬时扎进了大腿上,双目涣散地紧咬着下唇,口中含混不清地说道:“幻觉,这不是主君大人,幻觉……”
“阿奉,是我。”灼无咎夺下匕首将她打横抱起,一瞬没了身影,一转眼二人已置身于马车车厢中,他撕了李奉玉的小衫为她缠好大腿上的伤口,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冒着冷汗。
这厢,柳如絮捂着胸口擦去嘴角的血迹,满是愧疚地与月流魄连声道歉:“是在下一时不察,竟让歹人有隙可乘。在下发现奉玉君的时候她已然神志不清,拿着匕首以自残来维持清醒,在下担心她失手才未敢离开。”
“是么?柳公子不要急,等我们奉玉醒过来,你这番说辞便知真假。”月流魄靠在窗边望向黑漆漆的岸上,不知玉玉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形。
戌时已过半,东三里那边为何还没有传信过来,难道那批货进了渔港之后不再往外运了?
楼外的烛火突然摇摇坠坠地熄了,淅沥小雨顿时变成了大雨倾盆,连没心没肺的张三都皱起了眉头,今夜怕是出师不利啊。
灼无咎掀起车厢小帘往外看了一眼,这大雨来得真不是时候,但也来得恰好。
烟花那种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趁着这种天气出货,如果他们照旧出港的话,那批货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