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终究不够亮,幸好自己化妆包里的东西还算全乎,她简单地化了个妆,戴上一副水晶流苏耳坠,梳起一半头发拧了发辫别上个红色的蝴蝶结,这就差不多了吧。

那些年她与奶奶相依为命,有一年她羡慕同学校的好多女孩子都穿上了蓬蓬纱裙,像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她回家问奶奶她什么时候也能穿公主裙。

奶奶为难地笑了笑,从箱子底儿翻出一块红布连夜给她做了条大摆的连衣裙,剩下的布条给她做了个蝴蝶结。

只是那时候的电视里没有穿红色裙子的公主,她很不开心。

红布不太够,裙长只到膝盖那里连泡泡袖都没有,只做了简单至极的背心方领。那红布又硬又掉色,她穿了两次塞到箱子里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好多年里奶奶不止一次地说我们玉玉长得白最配红色,小时候穿上一条红裙子就是最亮眼的小公主。

其实她没做过几天公主梦,在奶奶做那条红裙子的时候她就长大了。

夜风微醺,她站在廊下打量着漫天星辰,不知道奶奶的灵魂在不在这一片天空?

灼无咎透过纱窗看到那影影绰绰的人拎着一个小篮子出了无尘居的院门,眼见疏星云要跟过去便遥遥地打了个星火,疏星云转身,脚步轻快地到了他的窗前:“君上,小玉玉自从玉仑山上回来以后就古古怪怪的,这外面乌黑一片她要去做什么?”

“无妨,一会儿便知。”

李奉玉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草丛来到湖边,天上挂着一枚月牙,夜色浓得像墨一样晕染不开,处处都像故事里那会吃人的树林阴气森森,可她却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