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恐惧的慌乱的女人,李青内心闪过不忍:“你、、、我,我是李青,回春堂的李大夫。”

这个名字、这个地方,打开了一扇曾经的门,一段染尘的记忆。两个同样沦落天涯的人,尽管经历各不相同,却莫名有知己的相惜。

“呜呜呜——呜呜呜——”缩在角落的王悦婉,终于大哭。她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彻心扉。

这么多年,她因为她早就忘记什么是痛,忘记怎么流泪。只是为什么,在遇见故人的这一刻,痛如决堤般倾泻不止。

隔着木桌李青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他无能为力,也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对这个女人的过去、现在、将来去做任何指点。

他的心绪突然飘往,千万里之外的京城。那张圆润的含笑的脸,那水润的杏眼,抱着白胖娃娃的蓝衣女人,岁月静好,伊人如初。

瞬息之间,乌云突至,蓝衣女人看他的眼突然变得天真无邪,很美的眼,李青只觉刺眼,是入骨髓、锥心的痛。

“啊,我杀了你,杀了你。”稚□□音兀的传来,惊醒沉入往事的二人。

穿破烂短褐的小小少年,两手拿着厨房的菜刀,冲着这个男人袭来。带着保护母亲的强烈信念,他毫不畏惧的向前冲。

李青一只手就制止这个满腔热血的小男孩,他有些好笑,带着戏谑道:“小子,要想保护母亲,你先得把身板练结实啊,喊口号有什么用。

男孩一脸的坚韧,大眼睛瞪着李青,李青被男孩脸上坚韧触动道:“好志向,但你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

说完就把他丢给王悦婉,又看了看四下,道:“你们今天先睡在这里,我去柴房将就一晚。什么事明天再说,让孩子早点睡,不然长不高。”

京城书房看书的李长安,望着煤油灯摇曳的火光,突然生出几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