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熄灭油灯,合衣而躺。厚厚棉被下,纤细的小手轻轻的捏着布老虎。

屋顶的陶九惊诧于李长安的早睡,不过很快就把这异样抛掷脑后,大摇大摆的回屋睡觉去了。

同样冰凉微弱月光,雕花轩窗,只是对镜梳发的人不一样了。

“相公,你怎么呆站在外面啊。快进来,外面多冷啊。”吕水柔笑着把顾单拉进屋内,还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她是吕大儒的次女,十六岁江州桃花林与顾单一见钟情。

后顾单果然如她所愿,亲自上门求娶,这是一桩从头到尾的圆满美事。

“只是从外面看夫人更美,所以我想多看一会儿。”顾彦唇角扬起笑,温柔体贴的扶吕水柔坐下。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有过懊恼,心痛,唯独没有后悔。

“对了相公,爹爹派人传信来说,他下月要来京城。”吕水柔为顾单到了一杯茶,笑着与丈夫分享家人即将到来的消息。

“是吗!”顾单有些吃惊,随即又笑着道:“我正好有些问题,要请教师傅他老人家。赶巧了。”

吕水柔娇嗔道:“怕你到时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爹爹已经许久不看文会了,这次定是为了小长安来的。”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抱怨:“你说长安回京城有两个月了,他怎么不来看看师兄和嫂嫂啊。

到底是没爹没娘的,看着是可怜,可学了这么多年就不知道见人的礼数。”

“水柔,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顾单捂住妻子的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吕水柔不满想要反驳,可见相公如此严肃,只好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