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温柔地哄着他的想法全然抛之脑后,她双手用力揪着他的衣领让他抬头,盛怒之下的眼眸里是写满眼底的心疼。
“你还是小孩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钢琴是不想弹了吗?你的手会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嗯?”
陆嘉泽抬起头,被泪水濡湿的面颊上目光惨淡,红肿的眼睛哭到干涩。
“你呢?你还能活多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夏没理会他说的话,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上次剩下的碘伏和纱布,拧开盛着碘伏的瓶子拨开他手上的伤口就往上倒。
消毒产生的灼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把手往后缩,结果一个“疼”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脸上先挨了一巴掌。
打人的人没说话,兀自往他手上的伤口处倒着碘伏,防着破伤风和伤口感染。
被打的人脸上落下一个红印,心里却莫名平静了许多,望着她掌心上那处结了疤的伤痕也没有再躲。
直到伤口被完全包扎好,客厅里都只有撕着纱布的声音。
南夏扔了手里的空瓶子,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陆嘉泽摸着手上缠着的纱布也跟着她走进卧室。
卧室里,南夏拿出衣柜下放着的行李箱,收拾着衣服往箱子里塞。
她装一件,陆嘉泽就拿出来一件,终于在看到他掌心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后,一直压抑的情绪像有了发泄点,她抬手把手里的衣服上像柳条一般狠狠地甩在了他身上。
“陆嘉泽!你在发什么疯,你凭什么表现出一幅很担心我的样子?是你说让我滚,是你说讨厌我,也是你说别让我死在你面前的。”
“这些年哪次见面你不是冷着脸眼神跟刀子似的看着我?是,我是个疯子,我让你没了父母,你恨我,你讨厌我,可我现在都快死了,你让我安生安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