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连挡都没挡地任由她拿衣服打着他,而手里拿着衣服的人心里也越来越绝望,手里的衣服最终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陆嘉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连白皙的脖颈上都被衣服上的拉链甩出了几道红痕。

“……你恨我。”

南夏捂着晕眩的脑袋坐在床侧。

“是,我恨你,就算死了也不想你来哭。”

她话说的很重,就在她以为身前的人会伤心地离开时,他却突然用缠着纱布的手握着她的肩膀说道:“所以,那些是假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惩罚我,想报复我,想让我难过,那些是伪造的,对不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想起来了,我说过要给你买座桃园的,你明年过生日,不,今年过年我就送给你,你告诉我,那些化验单和药瓶都是假的,是你弄来骗我的。”

耳边响起他接近癫狂又带着一丝希冀的声音,南夏看着他,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掉在衣服上。

陆嘉泽眼里的光彻底破灭了,跪坐在地毯上,包着纱布的手紧紧攥着南夏衣服的一角,手指上还有几道裸露在外的细小的划痕。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南夏听着他压抑不住的哽咽声,看着他打湿地毯的眼泪,想起他上次被人这么算计着欺负时,都没掉过眼泪的。

她抬手抚上他的头发,她的弟弟……以后就是孤零零的了,没人能再帮着他遮风避雨了。

“……你上次说的要带我回家还作数吗?”

她想等放弃治疗后,带着方黎昕和木木回古城小镇。

那里是她幼年生活了很久的地方,院子里还有姥姥亲手给她种的柿子树,她想让生命最后的时光在那里度过……

陆嘉泽没回答,像奶团一样,靠在她腿上,指尖蜷缩着,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