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了一个学期没撑过去,我不知道她是从哪一步开始崩溃的,也不相信那些推卸责任的人说的‘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只有她出事了’之类的话语。”

“一个只会把所有的事自责地全部怪罪在自己身上的人,那些人,包括你的父母……却只会逼着她在她自己身上找原因,把她贬入尘埃,碾入尘土,压碎了她的自尊,也把她逼入绝境……”

“而那些把鸿毛当做利刃扎在她身上的人却依旧若无其事地活着,依旧坐在年级副主任的职位上的班主任,步入大学又走进社会的同学。”

“从始至终陷在沼泽里苦苦挣扎的就只有她自己,破碎的青春,甚至是残破不全的心灵。”

“如果没有那些事,如果她当初换一个学校,大概她现在也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在青春里不留遗憾地奋斗一把,而不是束缚在过去的枷锁里,用惨淡的目光望着白茫茫的天和镜子里毫无生气的自己。”

“虽然没有做她的老师很久,也算不上很了解她,但是那个时候我大概是为数不多和她还有来往的老师或者……她心里的局外人,她偶尔会给我写点东西打发心中缓解不了的苦闷。”

“她几乎是一个没有梦想和欲望的人,想做的不过是成为芸芸众生中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人、正常人,安静地完成学业,结婚生子……”

“她曾经唯一一次对我描述过想象中的未来,想和喜欢的人、和家人一起踩着冬日的阳光走在湖边寂静的小道上,走累了就歇一歇,有秋日里没掉完的树叶从头顶落下,火红火红的,很好看。”

“过节了就回家里看一看,在柿子树上挂满风车,风一吹过就呼呼地响,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吃着柿饼或者糖人,听着屋外的吆喝声……”

汽车呼哧而过的声音从紧闭的车窗外传来,陆嘉泽难过地抱着头,手肘抵在大腿上,低着头红着眼圈看着脚上南夏给他买的鞋。

因为那是她自己,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哭戏,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写这么多救赎……

因为已经失去了,不想让他也重蹈覆辙,所以才会拼了命的保护他,害怕他在心底留下伤疤,害怕他过的不如意……

最后一幕挂满整个校园的风车,男主口袋里永远都是装满着的五颜六色的糖果,亲情、友情、师生情、同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