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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你知道?”林子清明显很意外,他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满脸的血满身的伤口,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头痛,应该和注射的试剂有关吧?”岑严靠在墙上咳嗽了两声,最近总是这样,要么头痛,要么清醒的时候很容易犯困,所以一直在睡觉,然后在睡着和被头痛醒之间来回挣扎。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我更偏向于是脑损伤,”林子清给岑严倒了杯水递过去,“水刑可不是谁都能受的,后遗症很多。”

别人不知道,林子清不可能不知道,岑严被注射的药剂是使体内各种机能慢慢失衡,大脑、心脏等各种器官加速衰老,后期会产生严重的幻觉,可以称之为新型自杀式毒品,比海洛因更加可怕的东西。

但是这个试剂的潜伏期应该是很长的,所以岑严这么快头痛的原因应该和试剂没有太大的关系,除非……岑严体内本身有抗体,导致试剂发生的异变,而且岑严长时间高烧不退,也更偏向于林子清的判断。

怎么说这是一款没有研发成功的慢性毒品,岑严是第一个试用品,一切都不好说。

“所以你也是文艺的人。”

“不完全是,”林子清没有打算隐瞒什么,“或者说成合作关系更合适一些。”

林子清确实没有骗岑严,他们实验室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毒品,而文艺是贩卖毒品,他们之间互不影响,实验室的幕后老板他们自己也没见过,听说文艺也没见过,如果说文艺是外面那些吸毒的人的货源的话,那他们这个实验室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文艺有取之不竭的货源。

也就是说,整个贩毒集团,最终的老大并不是文艺,而是文艺背后这个实验室的老板。

岑严眯了眯眼睛,林子清话里的意思他不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他想仔细去分析的时候头又开始痛,他用手按住脑袋忍不住低头,“啊……”

“什么都别想,你越想就会越痛,”林子清把岑严的手拿下来轻轻地给他按揉脑袋,“你长时间这样下去的话,神仙都受不了!”

……

龚兆男虽然说跟文化的谈话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一直揪着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计划就全乱了。

他一直拿着手机,睡觉也睡不踏实一晚上惊醒好多次,有时候是听见手机响,醒过来才发现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是梦见岑严,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