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你出阁的日子了,你母亲不在,我自然要嘱咐你几句。”
白问月沉默不语,只淡淡地望着他。
这个正言厉色的男人,生养她十七载,尽管没有关怀备至,却也事事顺她,予她温柔。
却不曾想,这种温和的背后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
回想起来,他与谢欢皆是如此。
捅她一刀之前,必先喂颗糖。
从前他说,她是他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是他唯一的女儿,是白府唯一的千金小姐。
可不到一年,白王氏就抱着一对龙凤胎进了白府的门。
谢欢也曾同她说过,会立她为后,携手共赏江山,从此只珍爱她一人。
最后还不是踩着她的尸体往高处爬,让她做了泉下亡魂。
这些藏着血淋淋刀子的甜腹蜜饯,她是一个字再也不会信了。
烛火烧的正旺,一杯茶饮尽,白慕石终于进入正文。
“你对朝中事知之甚少,可一向冰雪聪明,那镇国将军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
“愿听父亲教导。”
白问月欲为他续茶,却被他抬手阻挡。白慕石表情凝重,一字一句与她道:“如今魏太后执政,魏氏宗族权倾朝野。镇国将军府虽独揽兵权,却是唯一,也是最紧要的中立地。”
“太后与皇上之间的平衡,皆是因将军府未曾表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