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色漆黑,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的失态。

吕延走了过去,端着空汤碗,对着白雨信礼貌地微笑:“白公子,好巧。”

白雨信没有说话,只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了?”吕延有些怯怯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孩子,“白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白雨信敛下眼睫,抬起脚步往房间走,走了几步,又忽地扭过头:“你一直呆在书房?”

吕延歪了歪头:“是啊,怎么了?”

白雨信只觉一股血液冲上大脑,胸口被一股气郁结住,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声音平静而舒缓:“没什么,辛苦吕公子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吕延不放心似的,凑过来一些,担忧道:“白公子,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白雨信轻笑,大步离开。

吕延望着他的背影远去,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瞬间没了表情,缓缓眯起了眼。

“主子,好像不太顺利,”随侍问,“咱们怎么办?”

“错了,现在可是顺利得很呢,”吕延随手将托盘递给他,淡淡一笑,“等着瞧吧。”

回了屋,白雨信坐在桌前发呆。

冬柏把晚餐端上来,一进门就皱起眉,转过头低声呵斥一旁的小厮:“怎么搞的,屋里这么冷,就不知道添些炭火吗?”

“是这样,吕公子今日落了水,又一直有些病根,咱家的炭都供了他那里了,”小厮连忙道,“这个月的炭还没供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