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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文卿边走边搓着手。

入春了自然不会再像冬季那般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他自己也冷得要死。

这丫头,可真会给他找事。

靴子踩过山间的枯枝嘎吱作响,山路在雪天尤其的难走。

“阿彩。”南文卿刚到枕寒坡,便看见这个姑娘在雪地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可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固执地在结界外站着。

红伞上已覆了层寒霜。

“陛下?”她转头道,声音因冷得厉害都有些颤抖。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这怎么得了?你就算冻死在这里她也不会转头,你先跟朕回去!”南文卿急道,索性将被冻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手已经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仿佛和伞柄紧紧粘连在了一起。

“陛下,我,我是,漠北人”阿彩早已没有了力气,声音很小,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朕知道,先帝最好的朋友也是漠北人,王叔的妻子也是漠北人。”南文卿皱眉道。

他心里清楚,阿瑶之所以这般抗拒这个小姑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她师尊的死,还有阿彩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到南文卿将她抱入了离这里最近的枕寒殿。

寒气被隔绝在了门外,南文卿又去盛了碗热腾腾的姜汤,讨了件貂皮大衣给她裹上,好不容易才将身子才暖和过来。

小姑娘坐在檀木椅上,仔仔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桌子正中央有一盆兰花,不过看起来大家最近都有些忙,这兰花已经许久没有人照料了,竟有些恹恹的。

四肢的知觉在渐渐回来。

“其实我来过这里,她走后我就来过。”阿彩独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