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萧磬垂着眼睛,盯着手里的布料示意裕笙看:“只是帮您脱了衣服……”

到底萧磬也没把那句想要安慰裕笙的话给说出口,毕竟不管怎么说,萧磬到现在为止,说是对裕笙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而裕笙这边多看一眼被血染红的布料都要心碎,在裕笙的记忆里,自己好像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继续盯着萧磬看。

最后还是萧磬先败下阵来:“师尊,我会小心的。”

“不会让您再痛了。”

裕笙撅了噘嘴,这才把头重新转过去。

倒不是因为别的,如果可以的话,裕笙真的想继续在自己徒弟面前端那种高深派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刮骨疗毒谈笑之间。

但现在裕笙已经发现了,自己和想象当中的自己相差甚远,根本当不了什么铁骨铮铮的硬汉了。

他只是一个被戒律长老抽了五十鞭子的无助峰主罢了。

徒弟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能忍住鬼叫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在作祟了。

好在这磨人的酷刑终于要结束了,剩下的地方伤的都不深,最主要的还是脊背中间的一块,鞭痕错横,看上去触目惊心。

剥离衣料的时候也就更痛。

萧磬看着裕笙身上的衣料被剥光,也终于舒了口气。

“师尊,我要给您上药了。”萧磬垂着眼睛,摆弄着手里的药瓶,用白布沾了一块药膏,想要往裕笙的伤口上去蹭。

裕笙皮肤的底色相当白皙,大概是因为不怎么爱出门的原因,红红粉粉的鞭痕错落在如雪的肌肤上,暗红色的血痕渗出垂在边缘,像是开在雪地里艳糜的花,好像稍稍用指腹一撵,鲜艳欲滴的花汁就会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