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这次连带来的伤药都没用上就被季侯琰赶出了府。
他站在床边看着阖眸安静躺在床上的怀疏寒,放在腹上露出来的手有勒痕,也有皮肉火烧的灼伤。
季侯琰伸手抬起他的手腕,细细摩挲。他只是将人吊起来而已,怎么会伤的他这么重?
“你应该跟本王求个饶,你低个头,本王就能心软把你放了。”
你却情愿死了也不肯低头求饶。
“疏寒,你怎么这么倔强?你看,你这样吃亏了。”
季侯琰全身被掏空了般,细细密密的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似被放在火上炙烤,煎熬着。
他不相信怀疏寒死了,他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
季侯琰坐在床边望着他,双眸充斥着血色,看着床上面容灰败没有神采的少年。那没有血色的双唇再不会骂他,嫌他厌他。
季侯琰微微垂着眸:“疏寒,别再跟本王置气,本王允许你睡会,只是会儿。”
怀疏寒似睡着了,却不会醒来。他安静躺在那里,浑然不知身外事。
丫头每日会过来为他擦洗,喂他吃的。她说不了话,只能是细心照顾着怀疏寒。
季侯琰将公事搬到疏影苑处理,花公公过来数次,劝王爷将人埋了,怀疏寒早就死了。季侯琰冷着张脸,说花公公再提此事就不用留他身边了。
他也不知怀疏寒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是像画中的替身?还是因为自己的征服欲?是因为怀疏寒的倔强?还是他咒骂自己?
季侯琰也想找一个答案,可是却无人能解答。或许怀疏寒醒着,季侯琰也找不到答案。
但他看不得这个人入土,每每想起怀疏寒入土,阴阳相隔,季侯琰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泛着细密的钝痛。
他无事之时会拿着药膏为怀疏寒擦手上的伤,可是那伤势并未痊愈复原,伤口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