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垂眸:“有,那边传话过来了,也就这半个月的事。”
听到这消息,卿贵妃才放心地平躺在床上,扯了扯锦被,只觉得身上都宽泛了不少。
半个月,还有半个月,她就将大仇得报,到时候她定要嘉妃向她跪地求饶。
寅时刚过,淳于沉护着怀里的花篮沿着宫道边,一路转到了蓬莱宫后院。轻车熟路地推开宫墙角的一块板子,从狗洞中钻了进去。
今日他给她送的花是两枝小巧的水仙。
冬日本不是水仙的花期,得亏他一早将这花送到了宫中的花房暖阁,日日夜夜用炭火烤着,又精心照料许久,可算开了两朵,小小巧巧甚是可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台边,瞧见寝殿还暗着,知那人还睡着。
用手掌扫开了点雪将花搁在窗台上放好,转身欲走。
借着雪光隐约竟看到雪下有点红渍,他仔细盯了会确信自己没看错,才伸手小心翼翼继续拨弄起来,拨开才发现雪中有一大块红色图案。
他凝神看了,认出那图案是个“好”字。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好字呢?是她写的?
正想忖,忽听到不远处几声猫叫,他认出那叫声有点像是咕噜,寻过去果然看到咕噜在树下打滚。
咕噜身后不远处有个琉璃小罩子,罩子里护着的正是他昨日送给她的那个小雪人。
心意一动,他忽而脑间明朗起来,嘴角不自觉擒起来蹲下来揉了揉咕噜的脑袋。
几步走回去,从发间拔了只簪子细细刮窗台上的红雪,用随身的小瓷瓶装起来盖好。
新年刚过了没几日,渝京坊间便传了件新鲜事儿。
说七殿下府上的一个色艺双绝的侧室在除夕夜和正室起了冲突,那七殿下的正妃本就是个任性骄纵的,一气之下罚侧室在寒天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宿。
第二日那侧室便病倒了,没两天就撒手人寰了,走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一下子一尸两命闹得十分难看。
还没出腊月,闹出了人命,真真是避讳至极。
衍庆宫。
大殿内香炉烟雾袅袅,嘉妃手撑额头脸色难堪地静坐在榻上。
七殿下后宅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名声顿时一落千丈。
她实在想不通,瞧七王妃平日里也不是个不明白的人,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