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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罗衫皱眉惊呼,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之意:“您怎么又没穿鞋袜就起身了?仔细着凉!”

“没事”女子随口答了句,依旧专注手上动作没停。直到调好了琴,双手抚动发出一连串流畅的乐声才满意地抿了嘴角,将琴搁在一边,抬眸看过来。

素着脸蛋,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挑着两道玉羽眉,下面一双剔透澄净的丹凤眼,驼峰鼻高挺,似张欲合的樱唇。

五官单看没有一处是绝妙精致的,偏偏凑在一起是股子不可方物的美,让人呼吸都忍不住屏起,生怕惹美人皱眉。

“咕噜去哪了?”谢宁味凝声问了句,眉尖蹙起:“一直没看到它。”

“嗯?”罗衫暗中骂自己没有出息,跟在娘娘身边这么久,她一眼望过来,自己竟然还是走神了:“娘娘是问咕噜?”

罗衫稳了稳神回话:“说不准又跑到哪里玩去了,一会喂食的时候许就回来了。”

谢宁味舒了眉头淡淡嗯了一声,又去拨弄那琴垂眸吩咐了声:“你留意些。”

罗衫道了声是应下来。

秋水阁内,徐容华用手撑着伏在珊瑚相思香几上小憩,手指慢悠悠的敲着一首江南小调,文鸳在一旁打扇子,心中疑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奴婢愚钝,有件事想请教娘娘。”

“何事?”徐容华此刻心情不错,耐心甚好。

“今日娘娘为何耗费心力将怡嫔的风筝引到了蓬莱宫?”文鸳脱口而出,随即顾虑重重:“奴婢听人说,蓬莱宫里虽住着位宁妃,却从未见过这位宁妃娘娘。宫中人都说宁妃幽居不出,不问世事,这般无世无争的性子。只怕与那怡嫔起了纷争,也多半会隐忍不发。”

“呵呵”徐容华听她这话笑出声,一双眸子趣味盈盈地看着她:“你是这么想的吗?”

“娘娘”文鸳被她这句话臊得有些恼羞,跺脚娇嗔:“您还笑话奴婢,奴婢这是为您担忧啊!”

“喔?还有什么你便一并问了吧。”徐容华拿起茶盏吃了一口等她接下来的话。

“要奴婢说啊,虽然宁妃位分高,但是奴婢听闻她并没有子嗣,况且她深居已久,不得皇上欢心,这哪里是怡嫔的对手。”文鸳跺了跺脚:“奴婢是怕娘娘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完了文鸳的分析,徐容华久久没有答话,直到把一盏茶吃完拿帕子细细擦了嘴角才开口:“文鸳,你还记得我刚入宫中是什么位分吗?”

提及此,文鸳很是自豪:“娘娘出生高贵家世显赫,又颇得皇上喜爱,入宫便是良娣呢。”

“良娣?”徐容华冷声笑道,整理裙摆端坐:“那你可知,宁妃入宫之时便是妃位?”

“怎么可能?”文鸳大惊失色:“入宫便是妃位?这该是何等的荣宠?”

“可是如果这宁妃果真如您所言是个人物,那为何她一直销声匿迹没有丝毫圣宠?”文鸳追问。

徐容华瞥眼看了看文鸳挑声反问:“圣宠?”,文鸳没敢回话。

徐容华偏头眸中印着四方院中水缸内朵朵盛放的荷花,起身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声音分外凄凉:“她不需要。”

如意一路惊慌失色地穿过大半个皇宫跑回栖云阁,在门口撞到了抬水的小太监,浑身被淋得湿透,哭喊撞进屋:“娘娘救命!”跌进了大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