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好弟弟。”
“阿晏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烦您费心。”
任箫吟不到真正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在任齐面前很好的诠释了一个“臣下”,一个“长子”该有的姿态,进退有度,左右有局,谦逊守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而他现在卸下平日的伪装和任齐交谈,多少是针锋相对,分庭抗礼的意思。
“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了,罢黜废帝,新帝登基,惩治先朝乱子,”任箫吟站起身,走到任齐面前,煞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言,清清楚楚“父亲难道准备什么都不做?”
“……自是要辅佐陛下。”
任齐似乎也知道儿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依旧重不过话中的“新帝”。
“是吗?”
任箫吟从袖子中拿出一叠信纸,在任齐眼前晃悠“父亲,您一向博学,可知私通废帝,暗抗新帝,这是什么罪名?”
任齐被磨去光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要将他吞没。
他的学识是任齐教的,他的仕途是任齐引导的,他是任齐的亲骨肉,他怎么会不知道罪罚这等小事?!
但任箫吟却并不打算说出来,等着任齐自己认。
“我都是为了陛下!”
又来了。
任箫吟对这句话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他刚刚入学,母亲因为他异常繁重的学业和任齐起争执时,他是如此说。
结发妻子死在他手上时,他是如此说。
任林晏执意武举,任箫吟一面办公一面解决任齐的麻烦时,他是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