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执着一生的问题,是他最后的挣扎。
“陛下忘了,三皇子殿下之前请修皇陵的圣旨?”任箫吟忽然想起任齐“上面盖着陛下的玉玺,就足够了。”
陈景帝这才知道,他,他们所有的俯首称臣,甚至是任箫吟不惜以命相抵,都是为了换来今日的尘埃落定,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所求之事,皆为空想。
陈景帝好像从此刻开始,才看见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任箫吟,不是之前为了讨好他事事顺着他,也不是那样的恭敬谨小,他有野心有手腕,对所有人都狠的下心,甚至对自己狠的下心。
所以他输了。
他有些呆愣愣的靠在床头,和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嘴里不停念叨着。
“巫族……”
“你莫不是受家父奉承惯了,真以为皇帝便天下所顺,”任箫吟看过墨幸的记录,多的是流离失所“皇帝,为国为民,你受着皇帝之尊还处处想着巫族,旁人的命就不是命。”
陈景帝,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的帝位,从来只为自己。
口伐笔诛,百姓声讨,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陛下可别死了,康太妃娘娘还想见你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