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人能看出来,它的衰败,会来自内战。
“项将军在边关驻守,又恰逢项惠妃生辰,粮草,误了整整一个月才送到项将军手上。”
顾停玄手中的那张纸条似乎要被他揉进手中,不过到底夹缝求生活了下来。
“军中的经济运转……可有不便?”
将士在外行军打仗,当皇帝的还能为了后宫妃子误了粮草,荒谬,实在是荒谬。
任箫吟就算能包揽六部,碍于职位,上头又有皇帝盯着,他的手探不到军营里去——不过现在好了,有人可以替他查看。
顾停玄脸上似乎有愤意:“我麾下的兵他暂且不敢动,但其余的将士一个月前,才彻底换了冬衣,连去年年初的一批轻甲竟然昨日才分发到各个军营中,”顾停玄是行兵打仗的,缺衣少食,怠慢了装备,还想让人为他死心塌地出征,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眼下还没有到过不去的时候,却是大不如前了。”
任箫吟看着面前账册上红色的字眼,不禁叹气“这样的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南蛮虽是小国,但毕竟是待在家里防守的一方,经得起消耗,项将军行兵在外,一切补给全靠朝堂配送,哪里受的住持久?莫说是前线,就是京城,再这么僵下去,别说是户部,国库都要大亏损一番。”
现在还真是应了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陈景帝自己醉卧美人膝,却空想着旁人为他稳定天下权,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那人打掩护,顺带给项惠妃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从他登基开始算,往外送了不亚于千万两黄金,饶是铆王,也未曾享有这么多钱财。”
顾停玄不比任箫吟,他就是突然出现在哪个妃子的宫殿陈景帝都不会管他,更别说随意出入皇宫这事儿了。
项惠妃看着是独拥盛宠,身旁的物品都是价值千万,但若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景帝不过是玩把戏,那些东西表面浮华,什么玉簪玉盘有手掌大,实际上还比不过皇商的一颗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