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吟冲她俯首行礼,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她还没有在楼中苟且,于和公主一脉也还尚存,她还是安生度日的历令辰郡主。
“我如今败落成这副模样,又怎么担得起大人一声郡主,又能得到什么让大人满意的回答。”
因絮站在那里,眼中是愤恨不平。
陈景帝登基,最先遭殃的无疑是一众同父异母的兄弟,到处那些姐妹,被他留在了最后。
于和公主与驸马安生度日,平日里也不到皇宫里去晃悠,为了就是避开新帝的眼光,以防惹火烧身。
却不曾想,早就已经预备下来的火种,从一开始就注定燃烧。
因絮——不,阮乔十年锦衣玉食的人生被打破,于和公主与驸马意欲谋反,抄斩满门。
上下那么大,一个公主府,只有阮乔一个人活了下来。
花了不知多少时间颠沛流离,花了不知多少时间接受父亲母亲一夜之间离自己而去的事实,花了不知多少时间讨到一份差事,花了不知多少时间保住一条命,现在说起报仇之心。
可当年金枝玉叶的令辰郡主,现在连一个花楼女子都比不上,何谈当今天子?
“郡主放心,臣不需要您现在回答,只需要等日后时机成熟,将您的答案给文武百官说个清楚。”
阮乔对于那四个字不理解:“时机成熟……你蓄意谋划了多少年?”
任箫吟边笑边拆封那坛酒:“郡主什么时候想要报仇,臣便也相同。”
阮乔有些惊讶,但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靠我一人,你能保证可以堵住那些人都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