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柔如轻云的一句话,听在任齐耳朵里却像是无数道闪电劈过。
也不知他是怎么撑着一身骨架愣在原地的。
好半响时间,任齐哑然失笑,有几分疯癫的搭上任箫吟的肩头:“箫吟,我记得我对你们兄弟俩说过很多遍了,你母亲,她是一个反叛皇权的人,死不足惜。”
“那是你的妻子……”
任齐并没有等他把这句话说完,而是转手落下来一个巴掌。
若是太医在的话,恐怕要称一声奇迹了。
病入膏肓的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属实罕见。
任箫吟因常年病弱有些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一道红印子。
任箫吟却是面不改色,仍要固执的扶着任齐将他送回到床榻边,又替他捏好被子,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任齐似乎是余怒未消,伸手抓住正在替他整理床铺的任箫吟的衣领:“我砸了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不是为了纵容你在我面前放肆的,做好你的本分,尽好你的职责,老老实实的辅佐陛下,别在想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任箫吟搭上任齐骨瘦如柴的手将他撇开,直起身子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母亲也算是莫须有的事情?”
任齐没了话。
他甚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没这个资格回答。
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自言自语地咒骂着。
“当年就不该疏松对你的管教,连带着把你弟弟教得都不成样,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乱跑,叫我没办法。”
任箫吟可没兴趣在这儿听他说话。
原来所谓太后,当年毒害皇子被送出宫去,实际上行的是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