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逸垂在腿间的手紧握成拳,愤愤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坤泽,终是服了软,单膝跪地,沉声道:“一时失言,望殿下见谅!”
“哪里。”燕荣桢起身虚扶了一下这位高大威猛的边域将军,“我怎会责怪叔叔,只是我方才所说的,还望叔叔好好考虑。”
刑天逸皱着眉头,一双狼眸直勾勾的看着燕荣桢,只觉得眼前人好似名为狐狸的精怪,修成了人形到北苑搅和来了,还不等说些什么,却听到绵绵的一句,“怎么了?”
见两人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傅远手上捧着放着吃食的托盘,一时间不知道进也好,退也罢,尴尬的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忍不住开口了。
将托盘放到两人之间,傅远朝刑天逸点了点头,喊了一句,“刑将军,又见面了。”
看到傅远,刑天逸面色稍缓,微微昂首算是应了。
傅远给刑天逸倒了茶,又放了一碗清淡的糖水到燕荣桢面前,示意他尝尝。
被干元打断了谈话,燕荣桢倒也不恼,反正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傅远的到来反而缓和了一下这僵持的气氛,笑着对其问道:“这是什么?”
傅远答道:“这是莲子压碎后,用小火熬至糜烂,再筛出来的汁水,最是败火。”
败火,燕荣桢思索片刻,瞬间知道了干元的意思,这是让他不要生气呢,心下好笑,故意回道:“难为远儿有心,只是,刑将军怎么没有?”
傅远一怔,目光在两人身上辗转片刻,说道:“这碗莲子汁本就唯殿下所有,至于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多少荆棘的场面没见过,必是器欲难量,什么事都能轻松化解,我想,是不需要这碗莲子汁的。”
“哈哈哈哈。”燕荣桢闻声大笑,长臂一伸把干元拉到怀里,不住的在其面上亲吻了几下,显然这番话语是讨了他的欢心了。
这话咋一听似乎是在挖讽刑天逸的心胸本该宽广,不应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结合上燕荣桢方才才和老将军说过的事情,便愈发刺耳。
可刑天逸不觉间与傅远的双眸对上一瞬,便明了了并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于器欲难量与否,而是如何化解这个僵持的局面。
看来傅远已将他和燕荣桢对话听了去,没想到这孩子,倒也不傻。刑天逸心下惊喜,便顺势说道:“既如此,我便不在此打扰殿下了,告辞。”
“来人,送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