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包袱里的盘缠也快用尽了。林怀恩抗议也抗议不了几天,只能满心绝望地,开始盘算起回家的日子。
不知是不是某种巧合,一辆马车停在了考试院门口,从打开的车窗,有人朗读起了耻辱榜上的卷子。那道声音透着股稚嫩,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被人当面朗读论作,林怀恩羞臊得小脸通红,也一时拿捏不准,对方到底是故意臊他,还是认真在读他的论作。
马车的车帘掀开了,走出来一个小少年。
这个小少年肌肤胜似白雪,五官如脂玉般细润,一身黑金蟒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不似凡间能有的人物,让人不敢沾染他半分。
小少年是笑着的,一双眼眸细细弯着,显得单纯可爱,“你的论作写得不错嘛。夫子说过,论作以理为先。你这篇,和夫子一篇示例,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怀恩腹诽了一句,“再好也没用。”
小少年反问道:“为什么?”
林怀恩回道:“双儿不可入仕。”
小少年皱眉道:“天下大任,有能者居之。谁说双儿不可入仕?”
后来,小少年执着地问清了缘由,替林怀恩一把撕掉了门口的耻辱单,还把那考官教训了一顿。
再后来,小少年似乎很喜欢他、很关心他,还把他带回了府中,问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亦聆听林怀恩的理想。
心思干净的帝少泽,如白昼,如灼阳,在那一个秋天,照进了林怀恩的心房,让他的梦想开始有了一点点发芽的苗子。
整整十年,林怀恩围绕这颗小太阳打转,从没离开过,哪怕知道了他的另一面,还是飞蛾扑火地嫁给了他。
可帝少泽却还是厌倦了他,开始迷恋起别的双儿。
这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