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已亡故的父亲给予其他儿子的一丁点偏爱,他也不能容忍,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夺回来。
“他想假借安王爷之手置你于死地, 竟只是为了一块兵符而已。”秦景轻声说完, 不由微微张口,笑出了声。
时过境迁,再想起那些仅仅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时,竟像是恍若隔世。
无论秦疏, 或者秦景秦玺,还有安王爷,他们说到底都是打断筋骨连着皮的兄弟姐妹,若在寻常人家,他们大概会结伴在田间地头劳作,抑或围着父母双亲尽责尽孝。
但就因为他们除了自己,还是一国之君,长公主和王爷,那些荣耀身份的背后,是一层又一层的面具,让人再也无法探究他们原本的躯壳和容貌。
说来讽刺,秦景歌咏逐鹿时戴着厚厚的木质面具,连名字都没留下,却被霍原渊说那才是真正的她,所以在皇宫牢笼之中受困的,其实并不是他们本人,而是皮囊之下的灵魂。
“所有这些,太妃全都知道吧。”秦景蓦地说。
秦玺抬头看着秦景:“太妃昨天一直没说话,任由安王爷如何指责皇上,直到最后有人把他拖下去,太妃都像是与这些事情毫无瓜葛一样。”
秦景冷笑,好一个毫无瓜葛。
“那后宫女团是怎么回事,修缮明乐大殿又是从何而起,还有,赐婚。”
说到最后两个字,秦景神情有一秒的失神。
“都是哄人玩的,不是吗?”
“什么?”秦玺下意识地抬头看着秦景。
“反正已经拿到了免死金牌和兵符,太妃和皇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但作为太妃,她不想让皇上做的事情败露,那么就只有毁尸灭迹,尽快让这些龌龊行迹被人们忘记。但你想想,这满朝上下,谁是最惦记这件事的呢?”
秦玺明白了秦景的意思,低沉着嗓音说:“不过你我。”
“在太妃眼中,只要你我能够不再追究,那么随着时间推移,就没人再提起这些事情了。”秦景站起身来,对着满丛开得正好的菊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她想讨好我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